2021年7月3日

一般行禮通則 – Part 1


 ELEMENTS OF RITE:A Handbook of Liturgical Style

(Author: Aidan Kavanagh)

(譯者:安多尼 神父)

1. 行禮的保守與抗拒改變的特性,是因為信眾以不同方式參與這種綜合行為。

大家經常錯怪行禮的保守是來自教會維持現狀的守舊本質。不論整個教會是否果真如此(其實並非如此),行禮依舊是保守並且抗拒改變。這多由於社會因素多過神學理由的緣故。那些遊戲玩家與運動隊伍的領隊都知道,團體行為若有所改變,會危及到參與感。像行禮這類的禮節系統也會改變的,當然,這些恰當改變的結果是經過那些創造並且經年累月應用它們的人們。由於這種改變來自參與者,反而強化參與感,並未減損它,況且改變的過程相當細微,難以辨識出來。禮節系統會抗拒那些外在更動得太快又太多的改變。

2. 行禮在宗教色彩極濃厚節期,往往會保存古典的結構。

這是社會學和人類學的通則,與神學的認知毫無關連,卻與參禮者的宗教敏感度息息相關。安當‧鮑姆斯達(Anton Baumstark)首先發現這通則,他指出羅馬主受難日所依循的禮節中有這個例子。在宗教情操高潮的這一天,羅馬禮維持古制,除了主日外,不舉行感恩祭典。直到今日的聖週五的禮節,包括了聖道禮、古羅馬「信友禱詞」的隆重禮,以及在共融禮恭領所保存的聖體,這些古禮卻與後來加入的朝拜十字聖架禮格格不入。其他同樣的例子,也出現在衛理公會在特殊的日子有時會使用衛斯理的「盟約禮拜」,路得宗會採用路得的「德意志彌撒」。

3. 猶太人和基督徒行禮中純樸的聖詠,經過譜曲後就逐漸萎縮凋零。

許多世紀以來,聖詠是禮儀中唯一的讚美詩,行禮被視作單單慶祝在經文和道成肉身的天主聖言。禮儀不是聖經的養子,而是聖經的家。音樂的過度膨脹,正如其他的過而不當,造成了聖經與禮儀之間的緊張關係,成為問題的癥結。

4. 羅馬禮除了每日禮讚之外,向來抵制韻律的讚美詩。

羅馬感恩祭典除了晚近出現了許多韻律的繼抒詠外,不曾使用韻律的詩歌。雖然現在它們常常出現在感恩禮儀中,尤其在北歐文化,擁有著許多非羅馬源頭的韻律詩歌傳統,但是在羅馬禮的感恩經書中,像聖詠這種古老的答唱格式仍然是卓越的規範。不幸地,除了讀經間的默想聖詠外,當代的英文譯本很難遵循這種羅馬傳統。

5. 禮節的行動藝術衰退以後,祈禱與音樂的聲音藝術也隨著改變和消失。

這項通則認為行動與聲音的韻律與心理/社會有關,不過行動的韻律仍優先於聲音的韻律。這將有助我們細想信眾受到跪凳拘束,無法動彈,也波及到原本不拘泥形式,可自行發展的行禮言辭(祈禱和宣講的形式)與音樂。行禮言辭不再引導信眾邁向共同客觀目標;反倒針對在座者的演講,人們各自才有閒暇去沉思。行禮音樂成為信眾欣賞聆聽的音樂套件,純熟的創作與表演掩蓋了經文的意義;它不再是可笙歌起舞,簡單旋律的「遊行」樂曲,而是純粹聆聽的音樂。

6. 因為禮儀職務有服務功能,它的存在視需要而定。

禮儀職務是為服務信眾的需要而祝聖、佈達或量身打造。禮儀職務既不是榮譽的表揚,更不能不考量需要而增設。但是這項通則的含義更廣,因為禮儀職務所提供的服務遠超過它在行禮的特殊功能。例如,當讀經員在信眾當中讀經,他或她要超越在讀經台上和大庭廣眾對信眾的服務,成為天主聖言的活生生例子。讀經員不只公開地誦讀聖經,而是信眾的聖言見證人。

因此,不論執行的何種禮儀職務,在服務品質上,他或她「成為」信眾的具體象徵。這些全年開放給成員的職務,是以個人的方式來表達信眾的服務特性。禮儀職務落實在他們的服務和生活中。不能將禮儀職務的服務與生活的品質分開,而危害到信眾。信眾沒有受到好好的服務,若有十位著裝的讀經員卻唸不好兩篇讀經,若有四位領唱員卻無法唱好歌詠,若有十二位過於傲慢的執事,無法服務或太過懶惰無意學習,若有主禮者卻不懂得主持。

服務品質與生活品質之間的關係是不會藉由祝聖、佈達或量身打造而自動完成。它是在恩寵化育下,藉著持續祈禱、反省、自律、以及忠於職守而達成。這種高規格的紀律要求並不亞於眾人對於音樂家、學者、舞者和運動員的訓練要求。由於這個緣故,教會經常訴諸主教的自律來論及主教與他的團體(教區)有如不可泯滅的婚姻關係。這樣看來,現行越來越盛行的作法,牽強地被稱為主教連續多配偶制度,以及屆齡退休的強制制度,就不得不削弱主教職務的具體象徵,而強調它的功能。將主教牧職婚配的類比典範從服務信眾轉移到地方官僚典範的行政作業,令人遺憾。

基本上,禮儀職務是為了服務,這已經假設了禮儀職務員不僅看似,而且實際是整個教會共融服務的僕人。依聖保祿的說法,如果基督奧體就是在基督內的天人婚姻,那麼它就是在基督內執行萬物與天主和好的偉大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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